
不透水的痛【壹】
處於花蓮的回憶,卻不能夠再由自己記憶,這樣是否會比較快樂…?
「有想過早點回來嗎?」看著眼前的男子,中年婦人哀傷的問。
男子搖搖頭,不答。
「那電話?信呢?」婦人忽然的轉過頭,眼神卻看著地板依舊問他。
男子低下頭,不語。
「那承諾呢?」婦人的淚,默默佔據了雙瞳。
男子更沉默,無言。
「你難道都不知道之幸一直在等你?諾言也好;信息也罷,就算遲來…她也甘心阿!!」
充斥冷白的醫院,反光的瓷磚,對比出淚水的浩大。
像是沒關的水龍頭,滴滴落下的淚水,更是回蕩在耳邊。
聲聲短音,似乎只是唱和悲傷的情緒…不斷生漲。
「出門前,之幸依然笑著。」婦人邊說邊回想似的,撫摸病床上女孩的臉。
「她說:『我不要遺忘他,這份承諾…是我給自己的,相信他會來、我相信他會回來。』雖然她的臉上盡是笑容,但是誰知道、那種難過是如何遮掩也無法隱蓋的。」
她噸了噸,把目光正式沉默的他。
「你不可不能不了解,這些日子她是每日報到、固定等待,更不可能會去相信絕望。」
婦人微微牽動嘴角。
「她的樂觀、熱心、體貼,不都是你所熟悉的?」
見男子步步接近病床,步步緩慢卻踏實,婦人將空間給留下。
「想了很多,當年不敢給妳約定,只是希望妳有妳的人生,可以快樂…因為我怕,怕自己會愛上別人。」
看著曾經相愛的女孩,為了自己躺在病床…那種自責,誰能想像?
「我知道錯了,看著妳,才知道自己錯了。」男孩用手撫著左胸,閉上雙眼,不正常模式的禱告。
醫院的死冷,窗外陽光的灑進,好像還可以步入回憶。
疏不知,不快樂的人如何專心、回想美的記憶?
陽光顯得刺眼,不再溫暖。
反倒是冷調的白,顯得搭配得當…。
沒有人說過,諾言一定會實現。
卻因為信念,使得它可貴。
手持諾言的票,沒有人打卡。
卻由於默契,使得它兌現。
風衣不會透水,雖然它終究是衣服。
諾言不能遙遠,雖然一樣擁有信念。
女孩等的不是風衣透水,男孩等的不是諾言跳票。
一個對於自己的堅強,一種不敢面對的信念。
樂觀與沉默是那麼相像、又對立。
幸福究竟在哪裡?光是等待…還可以持續擁有嗎?
我告訴自己,你回來、風衣就會透水。